不等我诈尸开启恶毒女配生涯,替身女主就扛着我的尸骸跑路了。
她冲着仙尊大喊: 你老婆 fine现在是 mine
待我复活,她拽着我的手泪眼楚楚: 姐姐,我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啊
1
死去千年后,我突然在自己的尸骸里苏醒了一丝意识。
正巧,我醒时,我的道侣原渊领回来个同我生得极像的小姑娘。
千年不见,他竟变得这样细心,御剑还记得以灵力做罩给她挡风。
唉,天要下雨,寡夫要嫁人。我暗自唏嘘。
直到有一次,我听见他望着那位小姑娘失神,低声念枝枝。
小姑娘疑惑地抬头,师尊?
她一脸天真,枝枝是谁?我同她生得像吗?
不像。原渊攥紧了手,拂袖而去。
他说谎。
这姑娘像是和我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来不及冷笑,就看见徐萝朝着原渊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
呸她无声做着口型。
不守男德的东西她啐了一声。
我: ?
2
我叫徐枝。
千年前,这个名字和原渊的名字一起随着剑光闻名九州。
死后被遗忘是人间常事,千年已过,原渊另有所爱我不怨他。
但养个替身实在是恶心他祖宗给恶心上香——恶心死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我选择每天暴打原渊。
残魄无法被感知也难以干涉现世,最多只能带起一小阵阴风。
我只好专挑他后脑勺揍。
阴风吹不秃你。
当你爹的秃头仙尊吧
前夫哥,请感受来自我最后的礼物。
3
原渊对徐萝百般宠爱。
他明明是个爱剑如痴的人,却舍不得自己徒儿受练剑之苦,只教她保命的法门。
徐萝拜师没多久,不知从哪里传来她是徐枝剑仙转世的谣言。宗门内信者颇多。
他们说,她音容笑貌像我,连剑骨资质也像我。
这种声音在徐萝于剑冢中取出我当年的本命剑后愈演愈烈。
连掌门师兄都专程跑来问原渊: 徐萝便是徐枝师妹转世吗?
原渊擦着我的指骨,没有否认。
掌门师兄自以为得到了答案。
他当着全宗门的面赠她无数灵宝,你过去为了苍生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合该什么都有。
传言彻底坐实。
借着我的声名,徐萝受尽了万千宠爱。
明明尸骸只剩骨架,心脏早已伴着肉身糜烂,我还是觉得难过。
尤其是我的本命剑。
须知,剑修的剑比老婆还重要
呜呜呜我死前特地给它准备了恒温剑鞘。
它竟然没有剑德不给我守寡
我哭死。
4
这日,我养完魂打完原渊,正准备美美睡去,却被一声怒喝惊醒。
徐萝你敢是原渊的声音,带着森然的杀气和怒意。
我一看,哦豁,他的小替身正珍而重之地把我的尸骸搂在怀里。
她的语气贱兮兮,师尊,你的白月光好好哦我也喜欢你待我这样好,让个老婆而已,你不会介意吧?
原渊脸色黑沉,剑锋犀利地指向徐萝,把她还给我
徐萝吧唧一口亲在我的头骨上,你老婆 fine现在 mine
原渊气疯了,拔剑就砍。
徐萝是个菜鸡,毫无还手之力,但身上堆满了保命和跑路的灵宝。
嗯,大多是原渊和宗门给的。
尤其是掌门以为她是我转世时给的那批。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徐萝一边疯狂用瞬移符,一边气沉丹田凝出个灵力大喇叭。
原渊仙尊臭不要脸
他养替身还谎称徒弟是徐枝剑仙转世以便潜规则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走过路过,卦不要错过
输出全靠嘴,句句夹枪带棒还不重样。
原渊被震在当场,满脸错愕。
徐萝继续放大招,广发传音符。
原渊终于回过神,冷着脸将它们震碎以拯救自己的晚节。
然而传音符一张张在空中爆开,里面竟只有一句话: 嘿嘿你个渣男大傻呗
空气中此起彼伏徐萝的嘿嘿和渣男大傻呗。
侮辱性极强。
高峰和山谷当了一波助攻,回音不绝于耳,颇有层次感。
饶是原渊修为盖世,也没法瞬间让此界静音。
他只能满脸破碎地看着,恰如他破碎的声名。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5
徐萝将各类灵宝用得飞起,最后竟真的甩掉了原渊。
她跌跌撞撞地逃向一个小洞府,落地时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
哗啦——我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她火速把我捡起来,试图重新把我拼好,嘟囔着什么别错过了。
她把我摆在月光下,掏出本书边看边对我的尸骸上下其手。
人不能,至少不该。
我望着被盘得油光发亮的我自己,陷入沉思。
徐萝骂骂咧咧: 这什么破书,怎么不写清楚这个禁咒到底怎么念?
她多次尝试,一开始还是些我知晓的法咒,后来越来越奇怪。
芝麻开门?
阿瓦达索命她小声自我质疑,索命?回魂?应该差不多吧?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这是什么新出的法咒吗?我大为震撼。
不该啊。徐萝凑过来观察我,怎么还没醒?
我心中一动,尝试道: 道友好?
她果然听见了。
前辈?徐萝一愣。
她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骨,震声道: 姐姐你忘了我吗?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我: ?
徐萝吸了吸鼻子,没关系,你刚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很正常。你叫徐枝,千年前亡于魔潮。我叫徐萝,是你的亲妹妹。
她指着自己的脸,又掏出块记载着我面容的留影石,大声道: 姐姐,你瞧瞧,我们俩长得多像啊
不信你再摸摸我的根骨,我们的资质也一模一样
她甚至一把掏出我的本命剑,坚称那是我留给她护身的。
姐姐若没有剑主允许,我如何能驱使它?
一声声姐姐喊得我头皮发麻。
原渊,你到底收进门了个什么玩意儿。
轻点,你快把我腿骨拽下来了。我犹豫了一会儿,唤道,妹妹。
我垂下眼,顺着她的话说: 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萝破涕为笑。
6
从徐萝的嘴里,我得知了我离大谱的生平经历。
大致是这样的:
我和徐萝是双生子。她幼时体弱无法修炼,我虽离开她去了剑门修仙却从未放弃她,一直各种天灵地宝地养着她。千年前魔潮来临,我决意牺牲,故将她托付给宗门。
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别。徐萝抹了一把眼泪。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我是孤儿,我都要信了。
为了躲原渊,徐萝带着我四处逃窜。
最终她在荒原的一处小村落停了下来。千年前这里是仙魔战场,充斥着硝烟和战火,如今却飘着袅袅炊烟。
徐萝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熟稔地同这里的魔族打着招呼。
她紧张地观察我的表情。
骷髅没得表情。
她放弃,姐姐,这里的村民都是仙魔混血,不是穷极凶恶之徒,你不要厌恶他们。
她把我背进一户院落。这里住着的全是稚龄孩童,看到一具会说话的骷髅竟也不怕,全都好奇地围过来。
他们叽叽喳喳地问: 骷髅喝汤下巴会漏吗?
骷髅可以不吃不喝。
骷髅怎么看路?
用神识看。
哇小孩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阿萝姐姐这是架神仙骷髅哎
我很快明白了他们为何如此胆大。
这个村庄的魔族混血得极其草率。人身鱼尾的人鱼常见,但村里这种鱼身人腿撒丫子跑的鱼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住在一起的小朋友中,有脸上开花的,有腰上一圈触手的,还有人头树身走一步都要人帮忙把根拔出来的……
这样看来,我这具人族的骨架多么眉清目秀。
徐萝说在这里休整几日,她便去寻生骨花。
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颧骨,姐姐很快就会恢复曾经的模样。
她对我确实很上心,不要钱似的往我身上抹各种膏药,把我盘得油光水滑,还坚持让我每天晒一个时辰太阳,说是可以避免什么骨质疏松。
她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词语和理论。
半月后,她当真给我取来了生骨花。
传言,生骨花要魔中王族用心头血浇灌千年才能生长出来,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奇效。
此等珍物,我亦不曾见过。
你是如何取来的?我问。
她支支吾吾。
有神魂做引,生骨花很快重新赋予了我血肉。
徐萝黏黏糊糊地在我脸边蹭蹭,美女姐姐贴贴
水镜里映出我的面容,镜中人乌发雪肤,还是千年前的模样,和她凑在一起宛若双子。
我摸了摸她的头,放弃了追问。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确认她是个心性纯善的姑娘。她又于我有恩。
从今往后,便如她所说,我俩是亲姐妹。
既然是亲妹妹……
我看了眼自从来了这村里就被徐萝扔在角落吃灰的剑,露出了微笑。
7
在我看来,徐萝哪里都好,就是被原渊娇惯得过于懒散了些。
他会不会养徒弟啊?
作为修士,竟纵容她一天到晚不练功,睡到日上三竿
我像徐萝这么大的时候,都能一剑断流了,她还只会什么玛卡巴卡,白白浪费了一身剑骨。
翌日一大早,我推醒了徐萝,起来
我痛心疾首,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徐萝哼哼唧唧发出咸鱼的声音,我好困哦。
我想了想,哄她: 多多练功,下次面对原渊就不必逃窜,直接打到他服就好。
她继续哼唧: 这不是有姐姐嘛等姐姐好了,姐姐可以保护我。
确实。
她好可爱,好会撒娇……
不对怎可如此轻易就被甜言蜜语腐蚀
我冷下心肠,不看她睡眼惺忪的可怜样,是吗?我好像刚想起来一点过去的事……
姐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讨好地笑,我最听姐姐的话了。我这就去挥剑一百次
她看了我一眼,改口道: 不一千次
新生的躯体松软无力毫无修为,我强撑着站起来,折了根细树枝拎在手上,不必急于求成。我陪你一起练。
从今往后,我会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
我可不比原渊差。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我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徐萝红了眼,小小声说: 我就知道我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不枉我……
我没听清她后面说的话,只见她神色坚定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姐姐,我会好好学的
半个时辰后,徐萝瘫在了地上。
我: 起来!
徐萝: 晚安,玛卡巴卡
我深吸口气。
没事,是可爱脆弱的新妹妹,要好好地爱护,不能跟以前揍原渊一样揍她。
我不生气。
我闭了闭眼,加大了自己的训练力度。
一个家总得有一个人能打吧?
8
徐萝开始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过往的事,括号,改编版。
这日她正说到我眼瞎和自己的师弟原渊结为道侣,却不想他卑鄙无耻、苟且偷生,还养她做替身,简直罔顾人伦、丧尽天良
她很擅长说故事。说到后面,看起来她自己已经信了。
我面色复杂。
原来如此。我附和道。
如什么此?也说来同我听听。
我一回头,嚯,原渊板着张死人脸站在门口望着我们。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可恶修行得更加努力了。
徐萝吓得一哆嗦,直往我身后躲,我也下意识伸手往后护住她。
怎么不继续说了?原渊拎着剑一步步走近,我还没听够呢。
徐萝借机喊了一嗓子: 姐姐,你看,他还想杀我灭口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 ……
敌强我弱,你可闭嘴吧。别搁这当着当事人的面造谣了。
原渊静静地凝视着我,十。
师姐,你回来了。
他想扯出一个笑,但最终失败了。他取下头上的白冠,又脱下白色的外衣。
徐萝吓了一跳,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色诱啊?要不要脸?
我默然。
之前不曾细看,只以为他当了仙尊改了穿衣风格,今日才发现这些装扮的式样竟与凡间未亡人所穿无异。
阿萝我出声制止。徐萝扒拉着我的袖子撇了撇嘴。
原渊古怪地笑了声,你们倒是情深义重。
他直视我,目露哀色,徐枝,我恨你。
这千年来的每一天,我都在恨你,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寝其皮。
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见我不答,原渊面色愈寒。
他掐起一道剑诀指向徐萝,孽徒,你以为藏在她身后,我就不敢动手吗?千年了,我早就不爱她了。
徐萝阴阳怪气,那个,也没人问你爱不爱恨不恨啊。
你怎么破防啦呜
我捂住徐萝的嘴,尴尬地扯出一个笑。
抱歉,妹妹不太会说话。见谅。
这倒霉孩子,一身战斗力全在嘴上了。
仙尊想说什么请继续。
原渊: ……
我无话可说。
那我们就先走了。我扯着徐萝火速跑路。
再次感谢原渊和掌门师兄的馈赠
等我重回巅峰,定会登门致谢
9
按理来说,一个白月光前任和一个替身现任,都没有跑的必要。可惜的是,我和徐萝都拉满了原渊的仇恨。
是的,我俩,都。
徐萝干的事不必再说,我干的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务必长话长说、展开说说。徐萝躺在摇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催促我。
看着我对原渊的态度,她猜出我所言失忆是假,还嘟囔了一句: 果然二创的设定不一定都能落实。
我有意询问她的来历,但她说日后我自然会知晓。我不舍得逼问,只好作罢。
今日徐萝出门买了几个莲蓬,正放在她身边的石凳上。
她举起它们,把位置让出来,眼巴巴地给我倒了杯茶,让我同她说千年前的往事。
我无奈地坐下,一边帮她剥莲子,一边给她讲故事。
对这个世界而言,这些都已经是千年前的传说,可对我而言,它们还只是不久前的事。
刚苏醒的那天,我恍惚以为这次也会像是曾经每一次受伤后醒来那样:
原渊臭着脸一边给我疗伤一边心疼地掉眼泪。
祝桃急匆匆地推开门,喂,徐枝,没死吧?
她的身后是目含关切的各位同门。
可我只看见漫天风雪的欺雪峰,看见白了头的原渊。
那些故事与故人,都永久地葬在千年前了。
10
千年前,欺雪峰是我师父的地盘。
为了不辜负这个山名,他老人家让这里四季如夏,还种满了荷花。
别误会,和风不风雅没关系,纯纯因为他爱吃莲子和莲藕。
沽一壶酒,扯一片荷叶往水里一扔。师父躺在荷叶上顺着水波荡啊荡,兴致来了就扯着嗓子喊: 枝枝,给师父剥个莲子
他说,这也是修行。
修个屁行。
明明就是懒病犯了。
我精准地把莲子一颗颗扔进师父张开的嘴里,并且第一万零一次希望我有个师弟师妹能来帮忙伺候这个懒进骨子里的师父。
一日,师父掐指一算,他命中还有一徒。
枝枝啊,你去代师收徒吧。他瘫在地上,师傅我啊,好疲惫啊。
我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我,徐枝,今年十三岁,人生梦想是变强,然后欺师灭祖。
不打这个糟老头子一顿,我真的很难睡着觉。
顺着师父的指示,我一路御剑行至大陆西南。
那时候仙修和魔修还没有闹掰,大家与普通人一样杂居在大陆上,祥和又热闹。
这不,我眼前的这一角落,大家就都笑得很开心。一群小孩子踢来踢去在快乐踢球。
我含笑降落,凑近一看。
这不是个球,是个团起来的小胖子。
我笑容消失,功德减一。
干什么呢?我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正在作恶的小兔崽子们停下来,为首的少年倨傲地看着我,你谁啊,多管闲事
我瞅了眼小胖子,他姐姐。
哼,圆圆哪里来的姐姐。小兔崽子们哄笑。
什么东西,还给人取绰号。
我手痒了。
按理来说修仙者不该对凡人下手,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讲道理。
我抄起剑,用剑鞘给这群小兔崽子一人一顿正义的胖揍。
再叫人家圆圆,我就把你们揍扁扁
小胖子抽了抽鼻子,可怜地看着我。
我: 看什么看,走了
我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上剑。
我去,是实心的。
剑受力过大猛地一降,不高兴地抖了抖,起飞时连剑柄都在努力。
小胖子脸都红了。
他看了看身后哭爹喊娘的小兔崽子们,嗫嚅道: 不会出事吧?
放心,我打人是专业的,不死不伤纯痛。你家在哪儿?
小胖子的家在城北,茅草房,风一吹草就飞,有一种飘逸的美。
小胖子问我能不能跟我学修仙。
我说修仙要看天分,有人终其一生都摸不到仙道的大门,有的人比如我隔壁山头的师叔爱偷看美男洗澡,结果看着看着就悟了。这东西没地儿说理的。
小胖子垂头。
我心生怜悯,要不我给你摸摸根骨,看看能不能走剑道?
他点头,我伸手一摸。
摸不到骨头,全是肉。
我假装无事发生,我学艺不精,我让我师父给你看看?
小胖子通情达理,谢谢仙子。不论结果如何,能上仙山都是我的荣幸。
我俩都很开心,只有我的剑狠狠沉默了。
它初生灵智,骂骂咧咧: 你好人,你清高,你了不起。
11
到了家,师父瞥了一眼我俩,称赞我干得不错,找得这么快。
我说: 啊?这孩子我路边随便捡的。
我师父鼓掌,这就是缘分啊
我合理怀疑他是懒得再去找一个,就这个将就着养着算了。
师父笑眯眯,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师父不搞赐名那一套,无他,懒耳。
原渊。小胖子说。
我: 哎哎哎,怎么能用这种绰号当正名呢?
小胖子看向我,君子养原的原、鱼潜在渊的渊。
我: ……
坏了,搞错了,合着这大名呢。
哈哈,无伤大雅。小兔崽子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朝别人举起拳头的人,就该有被拳头砸的觉悟。
入师门的必修课,我拿着莲蓬递给原渊,剥莲子。
然后指了指在水里飘着的师父,看见嘴没?扔进去。
原渊: ?
他试探着扔了一下午,一个没扔进去。
最近的一次砸在了师父眼上。
哈哈哈哈,太快乐了。
我宣布,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亲师弟。
12
原渊竟真的天赋不俗,没多久就入门了。
师父照例给他锻造了一把剑。
剑修一生只有一把剑,人与剑共同修行和成长。
我很满意,当晚就拽着原渊,现在,你有资格加入新的游戏了。
我带着他摸进了后山。
看着那只白虎的屁股了吗?
摸它一下。
原渊是个听话的孩子。
他照做了,还呆呆地转过头问我: 师姐,然后呢?
我冲过去,拽着他开始狂奔,然后就是快跑啊,呆子
人在前面飞,虎在后面追,背景音是暴怒的虎啸声,真的很刺激。
原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它为什么这么激动啊?
白虎已经跟着我们从山头跑到山脚三个回合了。
我: 嘻嘻因为我经常去拍它屁股
原渊: ……
好不容易摆脱了它,我问: 以后还玩吗?
嗯。
那我们下次去撵豹子吧?
时至今日,我都认为原渊后来能长成一个站若鹤立的美男子,和我的特训分不开。
他大概十五六岁时出门就能惹小姑娘脸红了。
祝桃吐槽说: 这只能证明人家底子本来就好。
祝桃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
她天生桃花面、杨柳腰,长开后更是顾盼生情、意态风流,理所当然地入了合欢门。
一般情况下,她来找我玩都是因为玩腻了男人。
恰如此时,她懒懒地靠着我,好烦,现在这个我挺喜欢的,但是之前那个又来找我复合了。怎么办?
本着基本的道德观念,我建议: 分一个。
祝桃点点头,行,你要哪个?只管开口。
我: ……
我说分手一个,不是分我一个。
切,没意思。祝桃启唇,从我指尖含走一颗莲子,嗔道,呆子。
一旁剥莲子的原渊见状,眉心一皱,下一颗直接塞在我唇边。
我习惯性低头吃了。
祝桃: ?
我不明所以,师弟孝敬师姐不是应该的吗?
虽然好像确实是比塞给师父温柔了点。但我和那个糟老头子能一样吗?
祝桃望着我俩笑。
那一天,她缓声唱了一首《西洲曲》。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我回头看原渊。
少年一袭青衫,微低着头去莲子里的莲心,注意到我,他回眸看来,眸光映着霞色,温柔而缱绻。
我一愣。
风吹来,一池水荡啊荡,淡粉色的莲也跟着晃啊晃。
我: 你,你,你也喜欢阿桃?
少年立刻一脸晦气地低头。
他愤愤地把手里的莲子砸进水里,惊得鱼儿们到处乱窜。
他恨声道: 我喜欢根木头
呃,这癖好挺特殊。
不过修仙的人无奇不有,我还见过喜欢花鸟虫鱼的。
木头,也不是不行。
我: 没事师弟,我不会歧视你的。
原渊深吸了口气,行。
13
我和原渊走遍了整片大陆。
以此身为剑,此心为鞘,为弱不卑,为强不傲。
我们曾酣畅淋漓惩恶扬善,也曾被打得浑身是血逃出生天后靠着对方笑。
后来原渊还不务正业兼修了医道。
我骂他浪费天赋,他的本命剑跳起来和我一起揍他。
少年边躲边笑,眸光灼灼,因为不想看见重要的人总是流血受伤。
他朝着我晃了晃指尖的银针,师姐往后只管向前,我在你身后呢。
第一次,我觉得祝桃说得没错。
真女人别总是玩冰冷的刀剑,也该去玩玩火热的少年。
我向来不喜欢磨叽,扭头就直接问师弟缺不缺道侣。
当天晚上,原渊就把自己洗干净了乖乖躺在我榻上。
白嫩,清甜,像剥了外皮去了莲心的莲子。
可惜我那时候年轻,不解风情不沉溺于情爱,比起身边的良人,更在意如何在剑道上更进一步。
不久,魔修单方面撕毁了和平协定。
此界气分清浊,修清气者为仙修,修浊气者为魔修。两者并无高下之分,只是清气生于自然,浊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