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生活了?
偏头痛又发作了,人家睡不着……
看着零下勇穿黑丝包臀裙,动不动嘤嘤嘤往我爸身上蹭的二婶,我笑了。
作为古穿今小庶女,百年老绿茶,我这一身宅斗技能终于有用武之地啦
1
哎呀,嫂子,还是大城市更方便,我带着佳佳也算是有着落了。
二婶花枝招展地从车上下来,两眼放光地打量着我家的客厅。
在古代从庶女已经混成当家主母的我,闻着这绿茶味就来了。
谁家好人来大城市看个偏头痛,还要在零下的天气,穿着黑丝包臀裙。
路途遥远颠簸,仍然坚持把自己儿子——我奶奶的宝贝大孙子带上。
这不就是打算长住不走了吗?
最好把我妈给挤掉,腾个位置给她和我侄子。
这样,我家的拆迁款也进了她腰包,学区房的入学资格也上供给我侄子。
简直不要太好。
弟妹太客气了,你就把这当自己家,安心住下。我妈殷勤地帮她铺床叠被。
媳妇说得对,素欣你就在这里,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佳佳。我奶宠溺地抚摸着佳佳的头,越看越觉得这个宝贝孙子招人喜欢。
我爸站在一边,眼神已经黏在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跟日夜操劳的我妈比起来,她无疑更加靓丽夺目。
眼看着只要她略施小计,我们全家的老实人都围着她转。
二婶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按照这个进展速度,她都不用怎么费心思,想要的东西就都能到手了。
而这个家最不显眼的我,也在不动声色地暗喜。
天知道,待在这个家,每天面对的只有亲密和谐的家人关系。
空有一身宅斗本领的我,无处施展,感觉十分憋屈。
即使她这种招数,我在陈府混迹那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想上位的狐媚子用过,我都看腻歪了。
哪个不是被我整得下场凄凉。
不过陪她玩玩,让她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也不是不行。
2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和佳佳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生活了?
二婶在沙发上,贴近我爸坐下。
而我妈此时正在厨房忙着做饭,我奶在旁边房间陪着她的大孙子玩。
全然没发现二婶和我爸两人的暗流涌动。
这就体现了,宅斗这种精深学问,讲究的是工夫在平时,不然等绿茶已经到眼前了,还全然不知。
比如我就凭借着丰富的经验观察到,随着二婶的靠近,我爸身子都坐直了,还艰难地吞了下口水。
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身段曼妙的弟妹,眨着无辜的眼睛靠近,贴上来叫自己大哥。
没……哪有这回事。
我爸面上平淡,但说话都结巴了。
高端绿茶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撩人于无形。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因为我刚来大城市,不太熟悉路线,大哥明天能不能……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我就朝我爸大喊了一声,英超直播要开始了
乖女儿,来了我爸瞬间一个激灵,马上找到遥控器冲到电视机面前。
在我爸心中,任何人跟球赛比起来,那都不是个事。
据说,我爸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在绿茵草地上踢球驰骋,为国争光。
但后来还是没有被群嘲的勇气,思量再三,没有去国足吃海参鲍鱼。
二婶没想到,她要争地位的对象,不是我那个作风俭朴、任劳任怨的妈。
而是一堆人为一颗不起眼的球,争得你死我活的比赛。
吃饭的时候,二婶也在不断地媚眼如丝,给我爸放电。
只是我爸心神全部扑在了电视屏幕上。
我不动声色地把餐桌上的清炒胡萝卜推到了二婶面前: 来,二婶,多吃点,看你眼珠子一直转来转去,原来偏头痛还会影响眼睛,这个吃了对眼睛好。
她想要在餐桌上对我爸暗送秋波的心思,就这么被赤裸裸地揭穿。
我有点好笑地看着她,这就不行了?
3
我爸一场球赛看到大半夜,我们都差不多睡了,只听见旁边房门吱呀一声。
不用想,肯定是我的绿茶二婶出动了。
只见她穿着轻薄的睡裙,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来。
水滴顺着脸颊滑至衣领,再没入隐隐若现的沟壑。
我爸正在收拾桌上的啤酒瓶和瓜子,看到美人出浴的景象,眼都直了: 弟妹,还没睡?
二婶故作柔弱地揉着太阳穴: 偏头痛好像又发作了,睡不着。
说着,她又装作为难道: 大哥,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你方不方便送我过去?
可以啊,去哪里?眼见弟妹有难处,我爸这个大男子主义的,不可能不帮忙。
二婶报了个地址,那是家私立医院,离我们所在处快一个多小时车程。
算上往返,她可以跟我爸待三个小时,她想做什么都有的是机会……
见我爸答应,她柔弱无骨般靠近,把手搭在我爸肩头。
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奇异幽香。
就像二婶料想的那样,我爸回头看她,眼中满是压抑与克制。
二婶像是被这炽热的眼神烫到,搭在我爸身上的手也松开了。
谁知我爸刚张嘴,却是个响亮的喷嚏。
随后又接连不断,干脆直接躲进了房间,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弟妹,你是往身上抹了什么吗?
二婶眼睁睁看着我爸对她避如蛇蝎,满眼茫然: 不是啊,就是沐浴露用多了点。
我好像对这味道过敏我爸皱着眉又打了个喷嚏。
我假装听见动静走出来,装作惊讶道: 二婶,你不会是用了浴室里那瓶标了催情的沐浴露吧?那是我们家猫发育不好,给它调节激素用的。
您怎么用上了呢?还用了这么多。
二婶: ……
4
次日是我送二婶去的医院。
上车时,二婶打起了退堂鼓,看着我们一家人: 馨儿是小辈,很多事处理不来,还是大哥送我最妥当。
那可不,我爸才是那个手握拆迁款的人,当然妥当。
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不过,对于我而言,主母都当上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没见过。
对此我笑得淡然: 二婶,这就不用操心了,您刚刚不是说青城医院吗?那里我有熟人。
虽然熟人在精神科。
正好狠狠宰上她一笔,什么项目贵就做什么。
也治治她看到什么东西好,就想骗过去的毛病。
跟她眼神对上,我就知道她有些什么美梦被戳破了。
比如说假装头疼靠在我爸肩上,或者是做检查身体不适需要搀扶,趁机再诉诉苦,讲自己跟丈夫相处多么不容易。
二婶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比起在家跟我爸一起的状态,和我在一起的二婶,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昨天寒潮来袭,她都能穿丝袜,坐了一天车,都能硬撑到我爸电视看完,还能上前搭话。
今天刚坐上我的车,裹着棉衣棉裤的二婶,倒头便睡,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私立医院的收费极高,随便忽悠一下就上万块。
拿着做检查的单子,二婶站在诊室门口,试探着问我道: 要不我们就不做了?
这哪行呢?二婶,身体重要。我亲切地拉着她的手。
4
在二婶进去治疗期间,我等在外面,不过半小时就接到我爸三个电话。
又是问我们病情严不严重,治疗费用够不够之类的,又是关心我们中饭在哪解决。
这可以解释成责任感,但我又忍不住往另外的方向想。
毕竟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万一我爸这就是装成责任感,实际上精神已经出轨了呢?
我妈有次发高烧,还要起来帮着家里打扫卫生,也没见我爸搭把手。
怎么弟妹有个头疼脑热,就这么殷勤问候了?
我家是这几年因为拆迁才有了点积蓄,在这之前,我爸做生意失败,辛苦积攒的钱都赔了个精光,还欠了贷款。
这时候,有个国企给我爸抛来橄榄枝,收入稳定,但效益不太行,靠那点工资根本还不上贷款。
我妈一咬牙,在小区里开了个私房菜馆,因为背靠学校,加上许多来这边打工的小年轻,忙得没时间做饭,生意还算红火。
那些日子,我妈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厨房,也正是那段时间,厨房油烟过重,破坏了我妈的皮肤屏障。
我妈年轻时好看得很,曾经被星探发掘的程度,但现在走在街上,泯然路人。
白月光终于变成了饭黏子。
而我爸有了点闲钱,像是外面那些中年有产阶级一样,妄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只可惜我妈为他张罗了大半辈子,结果他被人稍微一勾搭,就魂不附体了。
5
所谓的治疗不过是在按摩椅上震动。
几千块花出去之后,我问二婶: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盯着账单的二婶笑容勉强: 基本完全好了,甚至都不觉得冷,精神百倍。
快到家就要见到我爸的时候,她借故太热,脱掉了外面的棉衣棉裤。
里面穿的居然是网格丝袜,上身就一个披肩,里面是小吊带。
看她这个装扮,冷死她得了。
我不动声色地把车载空调开了制冷模式,她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白。
然而刚见到我爸,她就换成了美丽动人模式,嘴里娇滴滴叫着大哥,伸手就要我爸牵着下车。
我爸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怎么穿这么少?
这两人情谊绵绵,而我妈正任劳任怨,给我们做午饭。
来吃饭了见我爸的衣服披在二婶身上,我妈都愣住了。
再粗心大意的女人,也有神奇的第六感,更何况,二婶已经茶得不能再茶了。
嫂子,大哥看我穿得太少,怕我冻出毛病,才借衣服给我披,二婶委屈巴巴地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哪儿能呢?都是自家人,快别在外面站着了,我爸赶忙接话。
只有我妈满身厨房的油烟味,笑得很是僵硬。
这个绿茶二婶,仗着我妈端庄大方,不会当面撕破脸,可劲儿逮着我妈欺负。
6
眼见二婶和我爸洗了手,连菜也没帮忙端,径直坐在餐桌前面。
敢情已经把我妈当成了免费保姆。
对于这种景象,我奶视若无睹,满眼都是乖孙儿。
我奶在大孙子面前格外殷勤,先给他盛了饭,又把两个大鸡腿都放他碗里。
大家都坐定之后,二婶才像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般,轻咳两声道: 我这个偏头痛也是顽疾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好不了,这段时间都得住在大哥嫂子这里了。
佳佳又马上要上小学,我看你们这学位房,现在也用不上,要不就给佳佳用吧。
开玩笑,我们确实是用不了,但是租出去给别人用,也能收个九万。
然而,除了我和我妈面色不愉,我爸和我奶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我家学位房靠近这个城市最好的小学,单个学位仅限一人使用。
也就是说,如果她让佳佳用了,至少小学初中九年时间,这个学位都是被占用的状态。
这个学位房还是我妈当时做私房菜,想着用来开分店,误打误撞买的。
低位买入之后,没过多久,小学就搬到这里来了。
首付和装修靠的都是我妈一顿顿菜炒出来的,她现在上牙和下牙一碰,就想捡这个便宜。
我奶本就重男轻女,况且这个学区房她也没出什么钱,从大儿子媳妇手上拿来,转手给自己孙子花,不过就是左手倒腾到右手。
而我爸,一听到把学位给佳佳,二婶就能在这边长久住下,他想要做点什么事,也更方便,当然也支持。
只是两人都不会明面上把心头的算计说出来,反而搬出一套大道理来劝我妈。
都是做母亲的人,素欣带着佳佳不方便,她身体又不好,相互帮扶一下。
我奶开口劝解道,娘知道,你也是顾全大局的。
是啊,咱家现在又不差这几万块钱,给弟妹行个方便的事。
我爸边吃油炸虾边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