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给瘫痪失禁的公公翻身，手机班级群响个不停。
“@沈启皓家长 滚出来！你是怎么教出这种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
“都上二年级，不是两岁小孩，怎么还当众脱裤子？你们家是有什么暴露癖好吗？”
”小小年纪就耍流氓，长大就是个强奸犯！”
其他家长纷纷附和：”何止今天！上次他在厕所强迫女孩看他脱裤子！就是个屡教不改的小色狼！”
“我们联名举报！这是公共场合性骚扰，马上抓他去少管所改造！”
看着满屏的骂声还在继续，我浑身止不住发抖。
这是皓皓转学以来收到的第99次投诉。
视频里，儿子站在讲台上，大剌剌脱下裤子。
他对着下面的家长，再次说出那句足以置我于死地的话。
“妈妈！你不是说只要我表演脱裤子，爸爸就会来看我吗？”
……
我冲到课室门口，里面早已乱作一团。
家长们衣着光鲜，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下意识低头，胸前沾满污渍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下。
见到我后，班主任眉头紧皱，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
“果然是什么样的底子，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见我来了，儿子扭得更欢，故意吸引更多的目光。
“今天的新生会我要给大家一个‘惊喜’！脱裤子就是最棒的表演！”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我一把扯下围裙，想要裹在儿子身上。
他拼命挣扎，眼里的期待变成愤怒：
“妈妈！你不是说只要我表演脱裤子，爸爸就会来看我吗？！”
“骗子！他根本没来！”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全都发出鄙夷跟唾骂。
我更是两眼一黑，几乎要当场晕厥。
六年了，这是我收到的第99次投诉。
转学、道歉、赔偿……这套流程我熟悉得几乎麻木。
亲手创业的公司只能交由老公打理，除了医院和学校，我哪里都不敢去。
我给他科普过无数次性知识，带他看了一个又一个心理医生。
结果永远是“一切正常”，可他就是屡教不改！
上一次带他去医院看望被吓晕的女同学，我刚跟家长赔礼道歉，转头就见他当着所有人脱掉裤子。
我像一个24小时待命的消防员，时刻提放儿子点燃的“大火”。
我回过神来，想要把他拖走。
他双脚乱蹬，尖着嗓子冲我哭喊：“我不要走！你不是说好了吗？只要皓皓干坏事，爸爸就会回来的！”
“爸爸为什么没来！你骗我！”
儿子的一句话，全场瞬间炸了锅。
“天啊！为了逼老公出来，教孩子做这种事！”
“自己男人看不住，拿孩子当工具，真下贱！”
“这女人绝对心理变态，不配当妈！”
前排的男家长猛地举着手机，屏幕亮着直播：
“家人们快看啊！就是这个女人，教儿子脱裤子博老公关注，真是活久见！”
“我想问问那位可怜的兄弟，后悔娶这么个玩意不？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丢尽了！”
同一小区的家长认出我，嫌恶地扯了扯嘴角：
“早就听说这女的，小门小户出身，攀上沈家的高枝还不知足！”
“沈教授一辈子教书育人，儿子还是博士后，摊上这么个儿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自己活得像个保姆似的，倒想让全家跟着她丢人现眼！”
面对铺天盖地的审判，我想解释，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每一次开口，换来的都是婆婆的冷眼：“你是不是对我有怨气，故意没教好皓皓？”
老公也不耐烦地抢话，说我不用心，还念叨 “我妈带的时候从来没出过事”。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压垮我。
看着儿子一得意，我再也忍不住，突然癫狂的大笑。
周围的人更生气了：“你居然还敢笑？！”
几个家长急红了眼，粗暴地揪住我的衣领：“还跟这疯婆子废话啥！送她去警察局！”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瞬间压制全场：“请各位冷静一下！”
婆婆快速扫视全场，瞬间弄明白了状况。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各位家长，各位老师，真的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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