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整，别墅外传来沉稳的汽车引擎声。
舒絮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高级礼服，苍白的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遮掩了几分病气，却更凸显出那双桃花眼的潋滟与疏离。
她看着镜中那个美丽却空洞的自己，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王妈在一旁轻声催促：“大小姐，燕先生的车到了。”
舒絮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包，语气懒散“急什么，让他等着。
不是说商业联姻吗？
总得摆出点甲方的姿态。”
她故意磨蹭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她倒要看看，这位处心积虑的“燕总”，能有多少耐心。
别墅大门敞开，暮色西合中，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静默地停在门前。
车门旁，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形颀长，肩线平首。
晚风吹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眉眼。
他正微微侧头，听着助理低声汇报什么，侧脸线条在渐暗的天光里显得冷硬而利落。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西目相对。
正是冰岛那个男人。
只是此刻，他周身的气息比在冰岛时更添了几分沉稳与矜贵，那是一种久居上位的、内敛的压迫感。
舒絮清晰地看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极快，快得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但那视线却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随即，他的眼神便恢复了一片平静的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
他上前一步，为她拉开车门，动作优雅得体，声音低沉平稳：“舒小姐，请。”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甚至没有对她在冰岛不告而别、或是刚才故意拖延的丝毫质问。
这种彻底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反而激起了舒絮骨子里的恶劣因子。
她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站在车门边，微微抬起下巴，用挑剔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燕先生，看来燕氏集团的业务确实涵盖广泛，从跨国贸易到～～特殊服务，真是应有尽有”舒絮上下扫了眼前矜贵的男人“燕总辛苦了”这话刻薄至极，连旁边的助理都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地看向燕南。
然而，燕南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痕迹。
他甚至没有看舒絮，目光平静地落在车门框上方，防止她碰到头，只淡淡回了三个字： “不辛苦。”
他的反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舒絮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她冷哼一声，弯腰坐进车里，故意将裙摆弄得有些凌乱。
燕南细致地帮她整理好裙摆，关上车门，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他从另一侧上车，坐在她身边。
车内空间宽敞，但他存在感极强，清冽的雪松混合着一点点烟草的气息淡淡萦绕过来，莫名让舒絮觉得有些窒息。
去往酒店的路上，车厢内一片死寂。
舒絮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能感觉到身侧男人的目光似乎偶尔会落在她身上，可当她猛地转头看去时，他却只是目视前方，或者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侧脸沉静。
她讨厌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喂，”她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们之前，在冰岛见过吗？”
她故意问道，想看他如何应对。
燕南闻言，缓缓转过头，他的目光终于毫无避讳地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很深，像幽潭，让人看不清底细。
他看了她大约两秒钟，才平静地开口：“舒小姐觉得呢？”
他把问题轻描淡写地抛了回来。
舒絮挑眉，恶意地笑了：“像燕先生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合作伙伴，我要是见过，肯定记得。
大概是我记错了吧，毕竟，”她顿了顿，意有所指，“我身体不好，记性也差。”
燕南的视线在她略显苍白的唇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无妨。
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舒小姐可以慢慢想。”
以后？
很多时间？
舒絮被他这句话里隐含的、不容置疑的意味噎了一下，心头火起，却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她扭过头，不再看他，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车子平稳地驶入订婚宴酒店。
车门打开，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燕南率先下车，然后极其自然地朝她伸出手，动作流畅，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他的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舒絮看着伸到面前的手，迟疑了一秒。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拒绝。
她抬起手，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力度，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他的掌心，指尖冰凉。
几乎是在她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燕南的手便微微收拢，将她的手稳稳握住。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微凉的指尖完全包裹。
他握得并不紧，却让她莫名感到一种无处可逃的禁锢感。
舒絮想挣脱，却被他看似轻柔实则坚定地握住。
他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沉地说：“小心台阶。”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出于绅士风度的提醒。
舒絮抬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一刻，她似乎在他深邃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极快掠过的、难以捕捉的东西，但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她无法确认。
他很快转回头，面向媒体，恢复了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红毯。
舒絮跟在他身侧，感受着来自他掌心的温度和周围刺眼的闪光灯，心头那股被算计、被掌控的烦躁感再次涌了上来。
她微微侧头，靠近他，用甜美的笑容对着镜头，嘴里却吐出只有他能听见的、冰冷恶劣的话语： “燕南，别演得太投入。
牵着一具病弱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像握着一块冰冷的骨头？”
她感觉到握着她手的力道，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
燕南的步伐没有丝毫紊乱，他甚至微微偏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极浅、却足以让所有媒体镜头疯狂的、堪称温柔的微笑。
然后，他同样低声回应，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心湖：“很好。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舒絮的心，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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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在一旁轻声催促：“大小姐，燕先生的车到了。”
舒絮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包，语气懒散“急什么，让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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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磨蹭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她倒要看看，这位处心积虑的“燕总”，能有多少耐心。
别墅大门敞开，暮色西合中，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静默地停在门前。
车门旁，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形颀长，肩线平首。
晚风吹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眉眼。
他正微微侧头，听着助理低声汇报什么，侧脸线条在渐暗的天光里显得冷硬而利落。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西目相对。
正是冰岛那个男人。
只是此刻，他周身的气息比在冰岛时更添了几分沉稳与矜贵，那是一种久居上位的、内敛的压迫感。
舒絮清晰地看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极快，快得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但那视线却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随即，他的眼神便恢复了一片平静的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
他上前一步，为她拉开车门，动作优雅得体，声音低沉平稳：“舒小姐，请。”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甚至没有对她在冰岛不告而别、或是刚才故意拖延的丝毫质问。
这种彻底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反而激起了舒絮骨子里的恶劣因子。
她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站在车门边，微微抬起下巴，用挑剔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燕先生，看来燕氏集团的业务确实涵盖广泛，从跨国贸易到～～特殊服务，真是应有尽有”舒絮上下扫了眼前矜贵的男人“燕总辛苦了”这话刻薄至极，连旁边的助理都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地看向燕南。
然而，燕南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痕迹。
他甚至没有看舒絮，目光平静地落在车门框上方，防止她碰到头，只淡淡回了三个字： “不辛苦。”
他的反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舒絮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她冷哼一声，弯腰坐进车里，故意将裙摆弄得有些凌乱。
燕南细致地帮她整理好裙摆，关上车门，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他从另一侧上车，坐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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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絮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能感觉到身侧男人的目光似乎偶尔会落在她身上，可当她猛地转头看去时，他却只是目视前方，或者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侧脸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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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们之前，在冰岛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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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闻言，缓缓转过头，他的目光终于毫无避讳地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很深，像幽潭，让人看不清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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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絮挑眉，恶意地笑了：“像燕先生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合作伙伴，我要是见过，肯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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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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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她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燕南的手便微微收拢，将她的手稳稳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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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絮抬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一刻，她似乎在他深邃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极快掠过的、难以捕捉的东西，但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她无法确认。
他很快转回头，面向媒体，恢复了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红毯。
舒絮跟在他身侧，感受着来自他掌心的温度和周围刺眼的闪光灯，心头那股被算计、被掌控的烦躁感再次涌了上来。
她微微侧头，靠近他，用甜美的笑容对着镜头，嘴里却吐出只有他能听见的、冰冷恶劣的话语： “燕南，别演得太投入。
牵着一具病弱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像握着一块冰冷的骨头？”
她感觉到握着她手的力道，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
燕南的步伐没有丝毫紊乱，他甚至微微偏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极浅、却足以让所有媒体镜头疯狂的、堪称温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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