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测灵盘上的小意外一石阶路比王二柱想象的更长，也更陡。
王二柱跟着青云子往上走，起初还觉得新鲜，数着脚下的台阶，可数到两百多就彻底乱了套——这台阶一眼望不到头，像是从山脚一首铺到了天边。
空气里的灵气越来越浓，吸进肺里凉丝丝的，先前赶路的疲惫消减了不少，可腿肚子还是忍不住打颤。
"师父，这台阶有多少级啊？
"他喘着气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青云子拄着木杖，步伐稳健，闻言头也不回："不多，也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
""九……九千多？
"王二柱差点咬到舌头，"这得走到天黑吧？
""快点走，说不定能赶上晚饭。
"青云子加快了脚步，"外门弟子的饭堂可是准时开饭，去晚了只能啃干饼。
"一听"啃干饼"，王二柱顿时来了劲。
他可不想再吃那种能硌掉牙的东西，当下咬紧牙关，甩开胳膊跟上。
石阶两旁每隔一段路就有块平整的平台，有些平台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弟子，有的在打坐，有的在练剑，还有的拿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
他们看王二柱的眼神大多带着好奇，偶尔还有几个嘴角撇了撇，那神情让王二柱想起青石镇里那些嫌他脏的富户家仆。
"别理他们。
"青云子察觉到他的局促，低声道，"外门弟子成千上万，什么样的人都有，做好你自己就行。
"王二柱点点头，把脑袋埋得更低，只盯着青云子的脚后跟。
可越想不在意，耳朵就越尖，那些窃窃私语像小虫子似的往耳朵里钻。
"那老道是谁啊？
穿得比杂役还破……""看那样子像是外门的青云子执事，听说他前年下山游历，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旁边那小孩是他带的？
看着土了吧唧的，能有灵根？
"王二柱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忽然停下脚步，朝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大声道："我有灵根！
师父说我能修行！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安静了。
那几个说话的弟子愣了愣，随即哄笑起来。
"哟，这小不点还挺横？
"一个身材高瘦的弟子站起身，他穿着青色道袍，袖口绣着道淡淡的云纹，"有灵根又怎样？
低劣的杂灵根，修一辈子也只能当个烧火的杂役！
""李师兄说得对，"旁边一个矮胖弟子附和道，"咱们青云宗弟子，哪个不是天灵根、地灵根？
这种从乡下来的野小子，能进山门就该烧高香了。
"王二柱气得脸通红，正要反驳，手腕却被青云子拉住了。
"跟他们吵什么？
"青云子的声音依旧平静，"灵根好坏，不是靠嘴说的。
等测过了灵根，自然分晓。
"他看向那个高瘦弟子，淡淡道，"李长风，你入门三年，修为还在炼气三层打转，与其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多花点时间打坐。
"那高瘦弟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讪讪地低下头："是，青云子执事。
"青云子没再理他，拉着王二柱继续往上走。
"师父，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王二柱小声问，心里七上八下的，"灵根还有好坏之分？
""自然。
"青云子道，"灵根分九品，一品最次，九品最佳。
寻常凡人多是无灵根，有灵根者己是难得。
一品杂灵根五行驳杂，修行缓慢；若能有三品以上单一灵根，便可算良才；至于七品以上的天灵根，那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宗门将重点培养。
"王二柱的心沉了沉："那……我要是一品杂灵根呢？
""那便慢慢修。
"青云子的声音很稳，"修行一途，资质固然重要，心性更甚。
多少天才心高气傲，半途陨落？
又有多少资质平庸者，凭借毅力终成大道？
你只需记住，进了这山门，只要肯努力，就有你的一口饭吃，有你修行的机会。
""真的？
""师父还能骗你？
"青云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再说了，你怀里那破碗可不是凡物，能被它认主的，灵根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王二柱摸了摸怀里的破碗，冰凉的触感让他安心了些。
对，师父说的对，就算灵根差点，他也能努力修行，总有一天能让那些嘲笑他的人刮目相看。
两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石阶顶端。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块丈高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广场西周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许多建筑，飞檐翘角，古色古香，比山下的青云镇气派百倍。
"这里是外门广场，那块是功勋碑，外门弟子立下功劳，名字就能刻上去。
"青云子指着石碑道，"咱们先去测灵堂，把你的灵根测了，也好登记入册，分配住处。
"测灵堂在广场东侧，是一座不算太大的殿宇，门口挂着块"鉴灵堂"的匾额，字迹圆润，倒不像其他地方的匾额那般凌厉。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中年修士迎了出来，他脸上堆着笑，看到青云子时却愣了愣。
"这不是青云子执事吗？
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中年修士先是惊讶，随即热情地拱手，"去年就听说您在南边游历，怎么现在才回？
""说来话长，路上出了点岔子。
"青云子摆了摆手，"这位是刘执事吧？
麻烦了，我带了个新弟子来测灵根。
""好说好说。
"刘执事的目光落到王二柱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青云子会带回这么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孩子，但还是客气地说，"快请进，正好现在没人，省得排队。
"进了鉴灵堂，王二柱眼睛都看首了。
堂内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青铜盘，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幽幽青光。
盘底刻着"测灵盘"三个小篆，笔画间似乎有流光游走。
"这就是测灵盘？
"他小声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正是。
"刘执事从柜台后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将手掌按在盘面上，催动灵力即可显现灵根属性。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王青云。
""好，王青云。
"刘执事蘸了蘸朱砂，在册子上写下一行字，"放轻松，别紧张，测灵不会有危险的。
"王青云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向怀里的破碗。
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平静下来，他正要走向测灵盘，却被青云子拉住了胳膊。
"等等。
"青云子从道袍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里面半块黑乎乎的东西，"把这个含在嘴里。
""这是啥？
"王青云捏着那东西，凑近闻了闻，有股奇怪的草药味。
"敛息丹，能暂时掩盖你的灵根气息。
"青云子压低声音，"为师怕你灵根太特殊，惊了宗门长老。
"王青云一愣，突然想起土地庙里那碗底的青莲纹，难道自己的灵根真的不一般？
他没再犹豫，把丹药塞进嘴里，苦味瞬间在舌尖炸开，他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开始吧。
"刘执事在一旁催促。
王青云走到测灵盘前，掌心朝上按在盘面上。
符文突然亮了起来，像被风吹动的萤火，在盘面上流转。
他闭上眼睛，试着回想师父教他的引气之法——想象天地灵气顺着毛孔钻进体内，汇聚到丹田。
起初没什么动静，就在王青云以为自己失败了时，丹田处突然泛起一股暖意，像是揣了个小火炉。
暖意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最后涌向掌心。
测灵盘上的符文猛地大放光明，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这是！
"刘执事的声音都变了调。
王青云睁开眼，只见测灵盘上浮现出一朵淡金色的莲花，花瓣缓缓舒展，每一片都流转着不同的光泽——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是把彩虹揉碎在了里面。
莲花下方，浮现出"混沌青莲根，九品上阶"八个小楷，字迹古朴，仿佛带着某种威压。
"七彩灵根！
"刘执事惊呼出声，"而且是罕见的混沌青莲根！
""嘘——"青云子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刘兄，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莫要声张。
"刘执事咽了口唾沫，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我这就把结果记下来。
"他颤抖着提起笔，在册子上写下"混沌青莲根，九品上阶"几个字，墨迹晕染开来，像是被水洇湿的云朵。
王青云却有些发懵："师父，七彩灵根很厉害吗？
""厉害？
"青云子哭笑不得，"整个修真界，上一个出现混沌青莲根的修士，还是十万年前开创青莲剑派的那位大能。
"他忽然板起脸，"但此事绝不能外传，否则为师保不住你。
"王青云打了个寒颤，郑重地点头。
他这才意识到，怀里的破碗和自己的灵根，可能牵扯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刘执事，麻烦给青云安排住处。
"青云子说，"就安排在……丙字三号院吧。
"刘执事犹豫了一下："丙字三号院是外门长老的居所，不太合适吧？
""让你安排就安排。
"青云子瞪了他一眼，"为师自有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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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鉴灵堂，王二柱眼睛都看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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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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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云。
""好，王青云。
"刘执事蘸了蘸朱砂，在册子上写下一行字，"放轻松，别紧张，测灵不会有危险的。
"王青云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向怀里的破碗。
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平静下来，他正要走向测灵盘，却被青云子拉住了胳膊。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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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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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息丹，能暂时掩盖你的灵根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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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云一愣，突然想起土地庙里那碗底的青莲纹，难道自己的灵根真的不一般？
他没再犹豫，把丹药塞进嘴里，苦味瞬间在舌尖炸开，他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开始吧。
"刘执事在一旁催促。
王青云走到测灵盘前，掌心朝上按在盘面上。
符文突然亮了起来，像被风吹动的萤火，在盘面上流转。
他闭上眼睛，试着回想师父教他的引气之法——想象天地灵气顺着毛孔钻进体内，汇聚到丹田。
起初没什么动静，就在王青云以为自己失败了时，丹田处突然泛起一股暖意，像是揣了个小火炉。
暖意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最后涌向掌心。
测灵盘上的符文猛地大放光明，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这是！
"刘执事的声音都变了调。
王青云睁开眼，只见测灵盘上浮现出一朵淡金色的莲花，花瓣缓缓舒展，每一片都流转着不同的光泽——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是把彩虹揉碎在了里面。
莲花下方，浮现出"混沌青莲根，九品上阶"八个小楷，字迹古朴，仿佛带着某种威压。
"七彩灵根！
"刘执事惊呼出声，"而且是罕见的混沌青莲根！
""嘘——"青云子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刘兄，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莫要声张。
"刘执事咽了口唾沫，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我这就把结果记下来。
"他颤抖着提起笔，在册子上写下"混沌青莲根，九品上阶"几个字，墨迹晕染开来，像是被水洇湿的云朵。
王青云却有些发懵："师父，七彩灵根很厉害吗？
""厉害？
"青云子哭笑不得，"整个修真界，上一个出现混沌青莲根的修士，还是十万年前开创青莲剑派的那位大能。
"他忽然板起脸，"但此事绝不能外传，否则为师保不住你。
"王青云打了个寒颤，郑重地点头。
他这才意识到，怀里的破碗和自己的灵根，可能牵扯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刘执事，麻烦给青云安排住处。
"青云子说，"就安排在……丙字三号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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