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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傅庭琛见状，起身上前查看，脸色顿时也变得极其难看。

“程瑶，你是疯了吗？”盒子“哐”的一声，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众人皆惊。

原木地板上，一个珐琅音乐钟被摔得七零八落，周围的议论声渐起：

“过生日怎么送‘钟’啊，这也太过分了！”

“听说老夫人的病一直没好，这怕不是有人在诅咒吧？”

“傅大少气得不轻，看看这下怎么收场！”

程瑶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反应都比别人慢半拍，她缓缓看向地面和金色盒子，又看向此刻眼神冷得如冰渣一样的傅庭琛，才猛地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急忙解释，“母亲，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送的？”傅老夫人皱眉。

“是我送的，但这不是我挑选的礼物，我送的是……”

“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傅庭琛打断她，“还不赶快把东西拿走！”

“可是……”程瑶还想再说，但当她看到傅庭琛朝沈念念轻轻摇头示意时，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只把礼物给沈念念拿过，她知道，傅庭琛也知道。

程瑶心如死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这是傅庭琛想要的。

她放弃了辩解，任由其他人指责。

“庭琛，别生气了，”沈念念这时站了起来，“今天是老夫人的好日子，我自罚三杯，替程小姐向老夫人道歉。”

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倒满三杯。

“怎么能你喝呢，当然是谁做错事谁喝。”餐厅里不知道谁说了句。

“就是，这媳妇也是够傲慢的，还没外人懂事。”

傅庭琛听着闲言碎语，脸色阴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程瑶，你来喝。”

程瑶微微一颤，他知道她对酒精过敏，有一次在聚会上喝了一小杯掺了朗姆酒的果汁，呕吐了一晚上，何况是这种烈酒。

“庭琛，还是我来吧。”沈念念面露难色。

“给她。”傅庭琛不容置疑地说。

程瑶拿起第一杯酒一饮而尽。

胃内灼烧般的疼痛。

第二杯。

冷汗浸透了全身的衣服，她咬了咬牙，从傅庭琛手里接第三杯。

傅庭琛的手指紧了紧，下意识地不想给她。

“庭琛。”沈念念轻轻唤了唤他。

傅庭琛深吸了口气，撒开了手。

第三杯喝完，程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喉咙和胃就像刀割一样疼。

“瑶瑶！”昏倒前，她看到傅庭琛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傅庭琛，我疼！”

她想起两年前爬山时被乱石刮伤，傅庭琛轻搂着她说“疼就告诉我”的样子。

她现在说了，然后呢？

再次醒来，程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傅庭琛正坐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见她醒来，他欣喜地握住她的手：“你终于醒了！”

程瑶默默抽回手，胃部的绞痛提醒她，她是怎么进的医院。

“礼物是沈念念换的，你知道吧？”她问。

傅庭琛沉默了两秒，算是默认，随后又道：“她只是顽皮，不知道后果。”

程瑶冷笑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傅庭琛脸色微变，“如果你不迟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也是给你个教训，明年再补送一份大礼就好了，母亲不会介意的。”

明年？不会有明年了！程瑶心道。

“医生说你淋雨发烧，又急性胃出血，需要好好调养，我打算请一个营养师回来，”他顿了顿，“刚好念念的脚也受伤了，我就让她先搬来别墅住。”

很好，他还要让沈念念住进他们家，程瑶闭了闭眼，愈发觉得空气粘稠得让人无法呼吸。

“她不像你，她不在乎钱，不肯呆在vip病房里，我担心她恢复不好，有个营养师顺便照料也方便一些。”

“我才是那个‘顺便’，对吧？”程瑶木然地看着他。

傅庭琛听罢，沉下脸，“程瑶，你别无理取闹，我一直觉得你知书达礼，怎么这么不能容人呢。”

“好，我同意。”她听见自己机械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