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开局绑定齐衡》元若齐衡火爆新书_大宋：开局绑定齐衡(元若齐衡)最新热门小说

房嬷嬷会意，向旁边的婢女递了个眼色。

没一会儿，明兰换了身粉绿长裙，快步走进屋来。

她一进门就笑盈盈地扑到老太太身边，挽住她的手臂。

“祖母，明儿想您啦。”

“刚做完功课正想过来，您就喊我了……是不是您也想明儿想得紧？”

老太太不由得笑开。

这些年，她对这丫头的撒娇越发没辙。

明知她是故意逗自己开心，却偏偏受用。

只是今日有正事，她没心思说笑。

她轻斥：“少来这套。”

“祖母问你，今天在书塾，小公爷跟你说了什么？”

“还是你同他说了什么？”

明兰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俏皮又无辜：

“没有呀。”

“我跟他能有什么话说……”

说着说着，也许是看见祖母神色，也许是心虚，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细如蚊蚋。

她低下头，只好老实说道：

“我……我说了让他别来找我，他不听，我……”

“我也没法子。”

老太太神色未动：

“为何不让他来？”

“是他对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觉察到了什么？”

明兰眼神躲闪，游移不定：

“他倒没说什么。”

“就……就……”

“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老太太又轻叹一声。

她怎会不明白。

是明兰看出了小公爷今日来的用意，才想拦着他。

“这么看来，小公爷倒也知礼，至少没在明兰面前轻易许诺。”

“这是好事，他是为明丫头考虑。”

老太太心里对齐衡又添几分赞许。

可同时，她也更心疼明兰。

“难为这孩子了，年纪虽小，却懂得克制。不属于她的，再喜欢也保持距离。”

“为了不教人多想，还一再避开。”

“实在……不容易。”

她牵着明兰，一起坐回软榻上。

心疼是一回事。

有些话，却不得不讲明白。

她沉吟片刻，轻声问道：“你同祖母仔细说说，那位小公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明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老太太这般郑重地提起齐衡，还是头一回。

她虽早有预感，也猜到齐衡会对老太太说些什么，心底却仍存着一丝侥幸。

可如今——

那份侥幸彻底烟消云散了。

若非事情已到了不得不谈的地步，祖母又怎会特意问起？

她心头一恼，脱口而出：“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糊涂虫！”

话一出口，她便觉不妥。

这话实在不够端庄。

她脸颊微热，忙补充道：“我…我其实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想去知道。”

老太太听出她话里的怨气与回避。

但这件事，不愿说也得说。

她握紧明兰的手，目光慈爱而郑重。

“丫头，祖母明白，你是想躲着他、推开他。”

“说实话，起初祖母也是这么想，只盼着他慢慢就淡了心思。”

“可现在不行了。”

“人家已经找上门来，我们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事态不同以往。

明兰也很快冷静下来。

她姣好的面容渐渐沉静，眸光清亮，透着从容与明澈。

“他自然是极好的，家世、品貌、才学，样样出众。”

“可他太好了，好得像画中之人，不似真实。”

明兰语气平静，不带情绪，只余理性。

“不过人无完人，他再好，也掩不住性情中的缺处。”

“他一生顺遂，长于蜜罐，却不知世间事，哪有那么多圆满？”

“他胸无城府，说话直率，自认是真诚坦荡，却不知这份率真，有时既伤人，也伤己。”

“他执着坚定，却不知若方向错了，那份执着就成了茫然。”

“他以为凡事只要用心尽力，便能得偿所愿，可这世间——不如意之事，本就十有 ** 。”

“他……”

老太太起初只是静静听着。

可越听，越觉得不对。

胸无城府、口无遮拦？

这说的……真是她方才见过的齐小公爷吗？

他若心思单纯，又怎能有那般深远的筹谋？

若他毫无保留，为何在她面前屡屡沉默？

还有。

明兰口中的齐衡，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

可她所见的齐衡……那份气度与手段，哪里与天真烂漫有半点相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连她这聪慧的孙女，也在小公爷身上看错了人？

她不信。

她信明兰的眼力。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这位齐小公爷……恐怕和明兰一样，也在藏锋！

这两人如出一辙。

表面温良，背后机心。

……

“总之，小公爷人是极好的，可他的家世与经历，让他不识人间疾苦、人心复杂。”

“他这样的人，好是好，却恰是明兰最想躲避的。”

盛明兰将齐衡里里外外剖析得清楚明白。

她说的句句属实。

原先的齐衡，对她而言，本就是忧多于喜。

老太太默然不语。

结合明兰的话，加上方才与齐衡一番交谈，她心中已对齐衡有了把握。

“他不是个轻浮虚言的少年。”

她略觉心安。

凝视明兰双眼，她忽然问：“你可喜欢他？”

这问题——何其突然！

明兰万万没想到，祖母竟如此直接、如此不加掩饰地问出这样的话！

她霎时满脸通红。

眼中的慌乱无处可藏。

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字。

老太太心中暗叹。

“不必再问了。”

“答案已然明了。”

“若不喜欢，又怎会对他如此知根知底？”

“若不喜欢，他的好、他的不好，她又怎会一一细数？”

“就连她数落齐衡的那些短处……又何尝不是先赏后惜？”

“她说怕他，是因他太好，而非不心动。”

这世间既有少年慕艾，自然也有少女怀春。

齐衡那样的少年……本就教人难拒。

老太太方要开口。

不料——

镇定下来的明兰却微微一笑。

坦然说道：“祖母，您这话问得，可没道理了。”

明兰也爱春光，可春光能永驻吗？

明兰也爱星辰明月，可我能把星辰明月摘下来吗？

我心仪的物事太多……哪能件件都据为己有呢。

老太太一时语塞。

只知明兰乖巧，却未料到竟懂事至此！

可心中又涌起难言的酸楚。

她的明丫头……才多大年纪？

这本该是无忧无虑的韶华，却被迫早早学会隐忍！

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心酸的事么？

再看如兰与墨兰。

一个仗着出身恣意张扬。

一个倚仗父母娇养尊贵。

她的明丫头有什么？

唯有靠自己挣扎求存！

此刻老太太几乎要将齐衡那番话全盘托出。

想让明兰知道那位小公爷早已运筹帷幄。

想让明兰知晓那人胸有丘壑值得托付。

但……她不能。

她断不能给明兰丝毫念想。

历经沧桑的老人最明白：

失望尚可承受，给予希望再亲手碾碎才最残忍。

老太太悲从中来，将明兰紧紧搂住。

她沉默无言。

明兰却从祖母颤抖的臂弯里读懂千言万语。

仰起明媚笑脸柔声安慰：

“祖母，明儿不觉得苦。”

“有您疼惜，明儿便是最幸福的。”

......

“公子觉得六姑娘当真这般好？”

离开盛府时，不为早已备好车驾。

颠簸车厢里，小厮终究按捺不住疑惑。

齐衡不以为意。

方才费尽口舌才说服老太太，此刻心情正好，只淡笑反问：

“与你何干？”

不为愁眉苦脸：

“怎会与小人无关？”

“公子有所不知……”

“您在盛家读书时，郡主娘娘最是提防的便是盛家的三位姑娘。”

“她多次盘问小的，小的都勉强遮掩过去了。”

“若是她知晓您对六姑娘另眼相看，恐怕……”

齐衡闻言一愣。

这才收起了先前的漫不经心。

说来他与盛明兰的事，确实与不为脱不开干系。

这些日子不为替他周旋遮掩，想必没少受国公夫人的责难。

他沉吟片刻，正色道：“先前是我想得不周全，连累你了。你放心，回去后我自会与母亲说清楚，绝不让你再受牵连。”

向平宁郡主坦白心意，本就是他自己的决定。

不为起初面露感动。

可听到后半句，脸色骤然惨白。

“公子……您、您要和郡主娘娘说什么？”

“若是娘娘以为是小的在中间搬弄是非……”

“小的只怕……”

齐衡默然不语。

他自然明白不为在害怕什么。

虽说是不为是国公府小公爷的贴身小厮，可终究只是个下人。

平宁郡主向来手段强硬，若真认定是下人多嘴多舌，不为会落得什么下场？

齐衡本想宽慰他几句。

可话到嘴边，瞧见不为惊惶失措的模样，竟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怕什么？”

“有我在，难道还能眼睁睁看你被她打死不成？”

不为顿时脊背发凉！

他怎会不知，自家公子从来不敢违逆母亲！

若郡主娘娘铁了心要发落他……公子在场又有什么用！

他心灰意冷，还欲争辩。

却见齐衡已合上双眼，倚着车厢养神。

……

马车行至杨楼街。

此处是回国公府的必经之路，亦是汴京最繁华的街市。

翠宝斋、琉璃阁、瑞和祥这些权贵钟爱的铺面，皆汇集于此。

宛如后世的奢华商街。

齐衡坐在车中，听着窗外人声喧嚷，正想瞧瞧这大宋盛景，马车却倏然停住。

随即车夫禀报：

“小公爷，盛府有个丫鬟拦车求见。”

齐衡心生诧异，抬手推开车窗。

窗外市井喧嚣扑面而来。

熙攘人潮中，一个圆脸丫鬟提着食盒立在窗外，正是明兰的贴身侍女小桃。

可她为何会在此处等候？

小桃尽力踮起脚，双手托着食盒。

“小公爷，这点心是我家姑娘亲手做的，还请您尝一尝。”

齐衡没有动作，只静待她往下说。

果然。

小桃又道：“姑娘说，多谢小公爷赠她那两支好笔。只是她的字已无可救药，小公爷不必再费心教导。”

国公府的马车高大轩昂。

小桃身形不高，捧着食盒有些勉强。

齐衡接过食盒，面容平静。

“她还说了什么？”

小桃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