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空调终于恢复运转，冷风贴着地面卷过，吹得夏桐脚踝发麻。她盯着手机屏幕上张兰的头骨特写，臼齿填充物上的陈字像只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右手的镊子不知何时掉在地上，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这声音和昨晚陈山海撞翻桌角的响动重叠在一起，让她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夏姐?法医助理小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抱着个恒温箱，白大褂下摆沾着片新鲜的栀子花瓣，康宁医院那边送来了高文彬的部分诊疗记录，说是在档案室的通风管道里找到的。他的眼镜片上蒙着层水汽，说话时总下意识地摸左耳——那里有个新鲜的针孔，和高念胳膊上的针眼形状相同。
夏桐没接恒温箱，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放大那张头骨照片。填充物边缘有圈极淡的划痕，像用细针刻出来的图案，隐约能辨认出7.15的字样。把 1998 年张兰的尸检报告调出来。她的声音发紧，左手腕的疤痕突然开始发烫，就像大学时被推倒那天，伤口刚缝合的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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